香港粵劇女文武生的跨性與跨界：舞臺與銀幕的互動

女文武生盛行，是香港粵劇的一大特點。從二戰之後到今天，代有才人。香港粵劇舞臺上女生的性別反串展演，作爲戲曲表演程式，如演藝日常；從性別操演切入的學術論述，晚近則已見一些不同角度的酷異分析。這次演講探討女文武生這戲曲行當、女文武生演員及其扮演的戲劇角色，她/她們三者作爲互動的文化符號，游走男女兩性之間、出入兩性框架裏外，不同的受衆社群（戲迷、觀衆、評論人、研究員、學術人……）得以從中開拓詮釋空間，各自建構充權的文化意義。女文武生的性別跨界，又與一衆戲曲伶人一起跨界戲曲劇場以外的粵語電影（包括時裝和古裝戲曲歌唱），特別是在伶人（包括粵劇和京劇演員）大量進駐的1950、1960年代的粵語片當中，造就了香港電影史上女扮男裝的明星級演員、性別曖昧場景、流動的雌雄同在片刻。隨著時代的流轉，1970年代之後，粵劇在香港社會漸漸失去庶民文化消費的主流位置，粵劇的跨文化跨藝術形式的力量也一同消逝，香港粵劇變爲本地非物質傳統文化的首要承傳項目。當下的女文武生在舞臺上依然活躍，仍然賣座；但此時此刻，其跨性跨界的符號張力，卻已暫告一段落。